“不要胡闹。”顾流清伸出手用灵力催干他的头发。
千雅乖乖地坐在一处，任由他拨弄着头发。“那相公什么时候能和我回东海？”
顾流清催干他的头发，视线无意落在他赤.裸的脚背上，忍不住皱了皱眉，随后蹲下身，想要去看他的腿。
千雅急忙退后，用衣摆遮住双腿。
“你的人形支撑不住了是吗？”顾流清对上他惊慌的眼睛，一只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颊，“不要怕，千雅，告诉我怎么回事。”
千雅不说话，233立即开始科普。
千雅的腿支撑不了多久，本来化形就要好好地呵护，那日他太着急，匆忙化了形追着就走了，双腿维持的时间很短。近几外的疼，像是踩在刀尖上一般。只得夜晚泡在浴池中，白日忍着痛。
而从今日清晨开始，双腿上已经开始鳞化，痛的难以走路。
“明天，我送你回去。”顾流清一下一下摸着他的长发。
千雅慌忙地摇头，“我没事，这个花纹只是正常现象。”见顾流清不说话，千雅有些焦急，“你不要担心，这不会有什么影响…”
“我一直心里很愧疚当日无意引得你化形…因为你太小了，也许还不懂什么是爱。”顾流清的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。“不是有好感，也不是喜欢，是很爱很爱，浓烈到可以一起走的很远很远。”
千雅懵懵懂懂。
“哎呦哎呦，万年老渣开始和小年轻谈爱情了。”233在一旁笑的前仰后合。
“….你很破坏气氛你知道吗？我差点把自己感动了….”顾流清揪住233的脸。
“嗷！好了好了不要揪！”233捂着腮，低声嘀咕，“也就骗骗未成年…”
“已经成年了两个月了谢谢….”
屏风后的云泱试水温试了很久，等他们的谈话结束才出来。
顾流清想了想，“云泱，把他抱回去泡着。”
“果然是鸟儿离不开天空，鱼儿离不开水。”233剔着牙，“你看这小美人，焉焉的。”
云泱点了点头，抱着千雅出了门。
顾流清褪了衣服，整个人舒服地泡在水中，格外的舒适。云泱很快回了来，他仔细净了手，上前不轻不重的揉捏着肩膀。
只是今日没有沉默，云泱张了张口，还是清冷出声，“师尊，很爱很爱，浓烈的可以在一起走很远，到底要有多爱？”
顾流清只想装个逼，哪里想得到这个，“……”
“师尊也不知吗？”云泱一双眼睛落在他略带思索的脸上。
“不知…情爱之事，离我甚远。”顾流清深沉道。
“宿主我忍不住想要拆穿你的谎言….”233拍胸脯。
“忍住！”
“无事…我们可以….”一起探讨……
第二日清晨，顾流清早早地醒了过来，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，迅速地进了千雅的房间，他还睡在浴池里，海藻般的冰蓝色长发在水中飘散着。
顾流清摩挲着他的小下巴，“别睡了。”
千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，双手勾着他的脖子，“你来了….”
“嗯，走了。”顾流清将他从水里抱出来。千雅的蓝色鱼尾鳞片光亮，丝毫没有任何变成双腿的征兆。
千雅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状况，整个人缩在顾流清的怀里。
顾流清拿了外衣将他紧紧地包裹住，脚尖轻点，飞去附近的江河处。
“相公，等我好了，我会去找你的，到时候我一定很爱很爱你。”千雅在他耳边轻声道。
“好。”
第109章 愿与你共黄昏（十一）
四处无人, 寂静的只听得到水流声，湍急的江水奔涌向前。顾流清将他放置水中, “好好休养。”
千雅趴在岸边，昂着小脸，脸上满是轻快的笑意，扬了扬s-hi漉漉的小手，“相公，这个送你吧。”
是一个项链，鳞片状的东西直直的垂在他的面前。
顾流清接过来握在手心, 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睛。
“这是我尾巴上的鳞片。”千雅有些羞赧, “如果遇到鲛人一族，闻到这个气息，他们不会伤害你。”
千雅早几日便从尾巴尖上取下一颗鳞片, 仔细地打磨圆润，不让坚硬的鳞片伤到顾流清。如果非得要离开，留下一点点纪念也是好的。
鳞片冰蓝莹亮，格外的漂亮，在白皙的手掌中泛着盈盈的光。
千雅从他的手心拿出来，亲手给他带了上去, 随后忍不住勾住他的脖子，微微抬起头轻轻亲了一口他的唇。
“我走了。”
顾流清最后揉了揉他的头发, “好, 要小心。”
“嗯。”
冰蓝色的尾巴轻轻一摆, 慢慢离开岸边, 白皙的肌肤渐渐看不清。顾流清站在岸边仔细地看着他，一直到看不见。
千雅还是忍不住想哭，从淞江到东海的水底，掉落了一地晶莹剔透的珍珠。难怪父王说不要第一眼遇见太过惊艳的人，原来遇见了就再也爱不上其他的人。
千雅晃晃悠悠回了东海，守在宫门前的虾兵蟹将忍不住惊讶，立即往里面通报，“小皇子回来了！是皇子！”
顾流清回了淞元城，邵南堂迎了上来，见他身边没了人，忍不住问道，“师尊，千雅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