甲潘赞脑子里思绪万千，直到看傲纵横盯着自己，才意识到失仪，连忙答道：“我这个院长不管理具体事务，一下子还真不清楚院师编制的详情，傲同修是想到敝院做院师？”
这番回答进可攻退可守，让傲纵横来做院师，甲潘赞心里还没计较好利弊，只能先含糊一阵。
他那个反问本只是拖延时间之举，但没想到对方的回答，比前面的话更让他吃惊。
“院长误会了，不是我，是这孩子。”傲纵横笑了笑，指着恭恭敬敬垂立在旁的费林说。
费林嘴巴翕动，又马上忍住了，他当然很意外，叔父从来没跟他透露或暗示过这个打算。
“什么？傲同修的意思是，让费林·勒卫玛担任院师？这，这，这怎么合适？”比费林更意外的是甲潘赞，一个二年法学生，居然想要担任院师，虽然你是袍法师你很牛，但这个想法也未免太不靠谱了吧。总算是他深深忌惮傲纵横，才把那句“怎么可能”硬生生变为了“怎么合适。”
“现在当然是不合适，他还是个法学生，但如果他是袖法师呢？我的意思是，十三岁不到的袖法师。”傲纵横神情淡定，似乎有十足的把握。
袖法师也不够啊，绿袖法师顶多能教学校，要当院师必须是蓝袖法师，这都是法管部几百年前就定好的了……等等，十三岁不到的袖法师？甲潘赞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对话话中的关键。
在普洛兹世界，最终能够成为袖法师的那些法学生，平均需要大约七年的修学时间，中位数差不多也是这个数字，也就是说十岁入学院的话，十七岁通过考试成为袖法师的话，资质属于法师中的普通水平，十四岁能通过就算天赋优异了，如果说十三岁不到的袖法师……那就是铁铁的天才，毫无疑问的。
虽然新晋袖法师只是绿袖，还够不着院师的门槛，但如果是天才袖法师的话，这招牌放给外人面前，比一般上了年纪的蓝袖法师还要有吸引力，这是显而易见的。虽然事实是当学生厉害并不代表当院师也厉害，但在外行人观念里可不是这样。
“十三岁不到的袖法师，嘶，傲座师，你的意思是，他今年就能通过袖法师考试？”院长正沉吟着天才袖法师的好处，忽然意识到一个更刺激他的问题。
不是他反应迟钝，实在是院长平素根本不管具体事务，更不会留意某个学生，如果不是那天之后特意了解了一下，他甚至都不会知道费林是二年生。
正因为最近了解过，眼下才会格外震撼。
一个入学时成绩勉强的特招生，修学两年进步也毫不起眼的，二年生，突然说今年就能成为袖法师？这要不是痴人说梦，就是太目中无人了吧，敢情让你教几个月，就能突飞猛进到这个地步？
院长的腹诽嘴上虽不敢说，但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，随即又惊觉收敛起来。傲纵横当然是看在眼里，但并不介怀——要是对方一脸平静，倒显不出这事的稀奇了。
“来费林，让院长考较一下你这大半个月的成果。”
成果？你这个小孩这些天除了让流牙扎扎撞破了头，还有些什么成果？院长禁不住暗想。
甲潘赞毅嵚老成持重，本就不是八卦之人，费林两人帝恩比试的事，他是在堺首大人在院长楼询问几个贵族生的时候才听说的，对于当中的内情，他自然一无所知，反而听那几个学生所说，是费林用手段让小流牙扎扎撞破了头。
“好，费林·勒卫玛，你就使用一个初阶的土系法术，让我看看你的法术亲和力。”院长不失威严地吩咐。
法术亲和力可是衡量法学生水平的铁指标，最是作不得假，没有那些小手段，且让我看看你被这袍法师辅导了大半个月，是不是真的能上天？院长大人如是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