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云飞双手扶住颜磊的脸，没有让他移开视线。「你要伤害自己到什么地步，才能承认自已被人所爱？」
颜磊望着慕容云飞眼底的认真，他不知道该回答什么。
他只是想让慕容云飞对他发脾气，不要对他那么温柔，不要在意他的情绪比在意自己的还多，不要把他看的比自己重要。
但他不晓得该怎么做，不晓得该怎么说。这些日子，望着长孙倚风，就深刻觉得他是被很多人疼爱着的，他也很明白自己被爱着，所以尽其所能的任性，自在的去笑、哭、生气和难过。
望着颜磊脸上的迷惘，慕容云飞轻叹了口气，拇指轻轻摩搓着他的脸颊，柔声开口。「告诉我，我哪里做的不够？」
颜磊摇摇头，觉得有些丧气，低下头靠在他肩上，「…对不起。」
慕容云飞轻抚着他的发。「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。」
颜磊没有回答，慕容云飞伸手紧抱住他，「接受我对待你的方式，有不喜欢的地方就说出来，不要再用这种方式提醒我。」
「我有说。」埋在慕容云飞颈边，颜磊闷闷地开口。
「嗯？」慕容云飞愣了下。
颜磊没有抬起头，「你答应我，在花开前回来。」
慕容云飞笑了起来，「你的花开了吗？」
「嗯。」
慕容云飞吁了口气，「是吗…开了呀…」
想了想，他拉开颜磊，理好衣牚，抓起上衣套上，再伸手拉起颜磊。「走。」
颜磊疑惑着，随他拉着自己，走出门外。外头细细的雨丝已经转成随风飘散的细雪。
院中的梅树沾着雪花，在月光下闪闪发光。
「刚好盛开着，你方才走来的时候，没注意到吧？」慕容云飞微笑，牵着颜磊的手走到树下。
颜磊想着，那种心情是什么，他是生气慕容云飞受了伤还只顾着自已的情绪而生气，还是因为嫉妒长孙倚风而生气。
望着满树的白梅，他想起自己其实从来就不特别爱院中那颗梅树。天很凉，风很冷，但被慕容云飞牵住的手非常温暖，他不知道引发他生气的那种心情是什，但他起码知道现在的心情，也许叫做感动。
颜磊侧头望着慕容云飞，抬起手来帮他把衣襟拉紧，望着他满脸的笑，忍不住环上他的颈，吻上他的唇。
不管那种心情是什么，也许，他可以慢慢地，说给慕容云飞听。
他想，慕容云飞也许会告诉他，那种心情叫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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